11月18日,“自由教师”杜典津在上海轻轻家教的办公楼里跟一群老师一起上课。这个时间,大部分学校老师正在学校里给学生上课。而对于杜典津来说,这是他一周里最空的几天。
与传统教师不同,身为自由教师的杜典津们并不隶属任何学校,也不属于任何培训机构,他们是单兵作战的课外补习老师。
多年前,杜典津的身份是湖北黄冈中学的物理老师。这个被称为是“高考训练营”的学校全国闻名。杜典津在里面呆了十几年,直到2007年,上海浦东的一所中学把他“挖”到了上海。
杜典津描述自己是一个“热爱教研”的老师,“我以前在老家还当过重点中学的副校长,但我更喜欢教学。”2011年,在上海物理教学界已经颇具名声的杜典津选择彻底离开学校,成为一名独立的自由教师。
“离开学校和机构我就完全自由了,更加专心研究教学上。”这几年,杜典津教物理很牛已经成为品牌。
“在校老师很难做好课外补课。”杜典津对此深有体会,他认为政策上的不允许,和学校各种束缚,很难让老师专心研究教学,“脱离那些束缚,就专心和专注在教学上,精心钻研自己的教材,我才可以做的更好,带来更多收入。”
杜典津目前带了20几个小班,一共200多个学生,双休日的时间排的爆满。“现在每天好多家长在QQ上约我,要报我的课,但是我接不过来了。”或许是中国的教育体系以及中国家长对孩子的高期许,这种独立招生的补课模式给自由教师带了更丰厚的报酬。
企业管理培训师出身的自由教师陈国栋从小奥数成绩优秀,为了辅导自己女儿,踏上奥数培训老师路的他“回不了头”。尽管没有任何学校和机构担任老师的经历,但他凭借“业绩”小有名气,在在嘉定拥有自己的工作室,收了80个学生。
“我已经不缺生源了,现在是教不过来。”他认为做教师“重要的是你会教,知道怎么去教学生。”不过,他们都承认,脱离了学校和机构,他们要得到家长的认可并不容易,为了让“自由老师”这个身份标签得到社会的认可,他们在家教020平台轻轻家教的支持下,成立了上海自由教师公会。
杨桂东是这个非正式组织的会长。他说目前上海这种身份的自由教师有8000至10000人。杨桂东本身也是一名“自由教师”,他自认是上海最早开“高价课”的人。曾在江苏泰州任教的他,2000年一到上海便踏上了自由教师的路,但方向是一对一的家教。
在他开出500元每节课的高价时,同期上海补习市场的价格仅仅是50元一节。现在杨桂东一节两小时数学课的收费已经达到1200元至1500元。
“我收高价是有道理的,我可以像医生一样,最快地诊断出你有什么问题,为什么成绩上不去。”杨桂东说,他上第一节课就要学生感觉到这个老师很牛,以前从来没有遇过这么对症的老师。
其实,离开背靠多年的学校和机构,扔掉铁饭碗和附着的各种福利,对很多老师来说并不容易。
但在教育这个传统行业开始逐步市场化和互联网化之后,教育的关系正在被重构,教师个人的作用开始放大,尤其是在汹涌的互联网大潮下,通过轻轻家教这类APP,教师逐步接触到更为广阔的市场,也吸引了很多人投身的这个行业。
但是虽然是不缺生源,收入丰厚,这群身份特殊的老师们仍然面临很多问题。
首要面临的问题就是缺乏社会认同感和业务能力提升的需求。
在传统的理念,并没有自由教师这个概念,社会默认的模式是所有可靠优秀的老师都来自公立学校,至少也是培训机构的名师。正因为不理解和不信任,很多老师大胆即使离开了学校,还是会在家长面前以学校老师的身份出现。而在自由教师公会里,他们找到了群体归属感,除了一起探讨教研,一起去运动,一起吃饭聚会,也给了他们探讨教研的机会。
“我们不是传统教育的挑战者,和学校是相辅相成的,只是课外针对性的加强辅导。”杨桂东说他们走的是更为专业化的道路,“我们都是为自己做品牌,不会乱来,砸了招牌就没有学生了。”
“慢慢社会会接受的。”杨桂东对未来很有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