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7月15日此次《意见》的新闻发布会上,教育部基础教育司副司长俞伟跃还特别向新闻媒体表示感谢,并点名肯定南方都市报此前在报道中的深入挖掘以及技术平台的工作,为教育部门的及时查处提供了线索和条件。

为了揭露在线培训乱象,规范在线教育行业发展,南都从去年起发布多篇在线教育机构合规调查,报道诸多乱象:30家App中仅有1家公示教师资质,不少App充斥软色情、大量游戏、追星娱乐等内容,还有App存在奥数等超纲教学内容,多家在线教育机构涉嫌欠款跑路、虚假宣传等问题。
南都针对线上培训的多篇报道获得全国“扫黄打非”办的回应,所报道涉及不良内容的2家App被责令整改或关停,均被罚款。多家问题App针对报道的问题回应致歉,并进行相应整改。
在7月15日此次《意见》的新闻发布会上,教育部基础教育司副司长俞伟跃还特别向新闻媒体表示感谢,并点名肯定南方都市报此前在报道中的深入挖掘以及技术平台的工作,为教育部门的及时查处提供了线索和条件。
2018年10月,南都曾报道多家学习类App存在涉黄、内含游戏等乱象:有的App官方微信公号中含大量不雅、性暗示内容；有的App内含大量游戏,甚至助推孩子“氪金”；有的则发布大量明星榜单和打榜攻略,20条推荐内容仅1条相关。
其中,南都报道“互动作业”App的官方微信号“作业小互”中存在大量不雅、性暗示的内容,数篇低俗“标题党”文章阅读量上万全国。2018年10月16日,全国“扫黄打非”办公室在官方微博账号上回应南都称,已部署有关部门核查,一经查实,将依法严格处置。10月18日,全国“扫黄打非”办相关人员告诉南都记者,按有关部门要求,“互动作业”App运营方关停微信公号。
10月26日,经北京市“扫黄打非”部门调查,“互动作业”App存在大量危害未成年人身心健康的低俗色情互动信息,并存在未经许可擅自开展网络出版服务等问题。据此,该公司被下达责令改正通知书和行政处罚告知书,责令立即停止运营。
同样,南都记者发现用户量较大的“纳米盒”App发展社交功能,充斥大量与学习无关的低俗内容,有小学生深夜热聊内容露骨,报道发布后,该软件随后关闭了含社交功能的板块。
全国“扫黄打非”办公室针对南都所报道的问题进行调查,经查,“纳米盒”App存在未经批准,擅自从事网络出版活动,在其经营的互联网站“纳米盒网”及App“纳米盒”内登载网络出版物供用户浏览、下载和使用,且部分网络出版物涉嫌含有诱发未成年人模仿违反社会公德内容。
同年10月30日,上海市文化市场行政执法总队组织执法人员责令“纳米盒”App对明显违规的问题立即进行整改,删除相关内容,关闭等涉事板块,并要求其在经营的网站主页、移动终端软件等显着位置发布整改情况。
今年1月7日,中国扫黄打非网发布《2018年“扫黄打非”工作述评》,通过对“互动作业”“纳米盒”等20余个学习类App的监测审核,责令对南都曾报道过涉不良内容的“互动作业”App停止运营并给予罚款5万元以及“纳米盒”App关闭问题板块并给予罚款8万元。
针对南都去年12月30家热门在线教育类App合规测评报告中,有2家软件的社区功能存在不良内容,甚至内含大量软色情内容的问题,全国“扫黄打非”办公室曾回应表示已密切关注这些情况和线索,将及时核查处理。随后,所含不良内容的天天练乐乐课堂App致歉称晚间发帖将先审后发,学习宝App致歉表示将永久关闭社区板块。
　　师资
对于规范校外在线培训的师资,《意见》指出,不得聘用中小学在职教师,学科知识培训及外籍培训人员应具有国家规定的相应教师资格,在培训平台和课程界面显着位置公示教师资格证等信息。
针对教学师资问题,南都于2018年12月初对30家热门K12在线教育类App进行合规测评,在师资方面,测评发现30家App中仅有1家进行了资质公示,有App甚至在招聘要求里写明“不需要教师资格证”。此外,6家平台存在全部或部分为公立学校在职教师。
此次《意见》明确了对于在线培训机构外教的资质要求,规定聘用外籍人员须符合国家有关规定,公示其姓名、照片和教师资格证以及学习、工作和教学经历。
一周前,南都曾连续报道英孚教育青少儿英语徐州中心外教因吸毒被抓事件。英孚教育回应称配合调查,对任何违规违法行为采取零容忍,禁止员工拥有或服用受禁受控药品及毒品,发现即终止其劳务合同。
活跃在培训市场上的外教,因在线教育培训机构主打一对一教学更受追捧。南都7月12日报道,国内热门的外教教学机构阿卡索外教网、vipJr青少儿英语、51学英语、DaDa英语等平台,未按规定在App上公示外教的教学资质。
对于未公示外教师资问题,vipJr青少儿英语7月12日回应称将及时做出调整,阿卡索外教网7月14日回应称正完善公示系统。
　　教学
意在缓解“校外培训热”的压力,《意见》要求学科类课程培训内容不得超出相应的国家课程标准,须与招生对象所处年级相匹配、与学生个体能力相适应。相较线下校外培训机构营业时间不得晚于20:30的要求,此次《意见》延长了直播类培训时间,规定结束时间不得晚于21:00。
规范校外培训机构、减轻中小学生课外负担,是教育领域的重点任务。2018年7月,南都记者对广西省南宁市多家校外教育培训机构进行调查发现诸多乱象:奥数培训生意依旧火爆,各种学科培训中的“抢学拔高”、“强化应试”等现象突出,不少培训机构主打在职教师授课等。同年9月,南都记者走访湖北武汉发现,校外培训“衔接班”提前教学,小学五年级便可上初一课程,培训班晚上补习超11点,有学生留堂6小时。
“今后会继续加大校外培训机构治理的力度,我们的治理已经从线下走到了线上,全方位地进行治理。”7月15日在《教育部等六部门关于规范校外线上培训的实施意见》的新闻发布会上,教育部基础教育司司长吕玉刚谈“校外培训热”时提到,培训机构搞违规的超标超前培训,通过虚假宣传制造家长焦虑,需大力治理。
对于在线培训的教学乱象,南都于2018年12月发布的30家热门在线教育类App合规测评结果显示,曾被多次明令禁止的奥数等超纲内容仍可在小猿搜题、100教育、天天练乐乐课堂、家有学霸这4家平台上找到。
随后,存在超纲教学内容的家有学霸App回应南都记者称,已采取了整改措施,暂时先取消了奥数的入口,同时与奥数老师进行排查和沟通,将于一周内完成奥数内容的排查与整改。
　　资金
近年来,各类校外培训机构迅速发展,不少在线培训机构违规向学生家长收取高额费用后,出现停课跑路行为。此次《意见》规定在培训平台的显着位置公示收费项目、标准及退费办法。不得收取超过60课时或者3个月的培训费用,有规范的合同格式。
教育部基础教育司司长吕玉刚表示,有的培训预付费过高、合理退费难,用户消费风险比较大,成为当前校外线上培训存在的突出问题之一。
对于教育培训机构停课涉嫌跑路乱象,南都今年已报道莎翁少儿家庭英语负责人失联,导致北京、上海、广州、深圳4地数千名家长维权；上海巧恩儿童美语培训机构多校区歇业停课,员工曝被拖欠工资、社保、公积金,家长反映刚交几万报名费还未开课；广州K12辅导机构高冠教育多个校区突然关门停课,600多位家长发起维权称预估剩余课时费上千万元,80余名员工报案称被欠薪近200万元。
《意见》规定,校外线上培训机构应实事求是地制订招生简章、制作招生广告,不得过度营销、虚假宣传、夸大培训效果。要认真履行服务承诺,杜绝培训内容名不符实。
南都今年2月曾报道,国内会计培训领域内的知名企业恒企教育涉嫌虚假宣传及退费难问题,企业官网显示“考霸魔方,逢考必过”,宣传渠道的托管包过班宣称“1年毕业,国家正规学历,免考免上课,全程托管”。报道刊出后,恒企教育回应称已改逢考必过广告,将加强审核,已成立招生管理部协助解决退费难问题,今后会提醒学员们报名时看清合同条款。
　　隐私
随着信息化、网络化教学的推进,在线培训机构已成为很多人学习的重要路径,用户的隐私数据却因此存在安全隐患。《意见》对保护用户信息安全作出规定,要求不得泄露隐私、出售或非法提供用户信息。
南都去年12月对30家学习类App的合规进行测评,测评发现,学霸君、阿凡题搜题等14家没有专门的隐私政策。作业精灵、青果学院、海风智学中心3款App既没有用户协议或隐私政策,也未承诺会保护用户数据,包括智学网、纳米盒等在内的20家App不支持注销账户并删除用户数据。
其中,关于获取位置权限的设置,阿凡题搜题在苹果App　Store里的介绍里称,“阿凡题需要获取您的位置用于精准推送,若不允许,将无法收到相应推送服务。”
今年全国两会期间,全国人大代表、共青团安徽省委书记孔涛对于保护未成年人个人隐私信息提出建议,他发现部分App的隐私政策对未成年人信息保护只字未提,存在未成年人信息泄露现象,培训学校等机构通过学习类App倒卖学生信息的黑灰产业案件屡见不鲜。
部分在线教育App因违规已于今年被工信部要求整改或下架。南都此前报道,2月27日,工信部发布《2018年第四季度电信服务质量通告》,公布了2018年检测发现问题的应用软件名单。其中“帮你写作业”、“暑假作业帮”、“边走边听英语”、“校内外”这4款App因强行捆绑推广其他应用软件或擅自收集使用用户信息遭下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