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演之前,就确定好了,如果没有意外情况,3月28日新东方在线正式在香港联交所挂牌上市。我此前专门把27-29日的时间留出来,去香港参加上市仪式。
常常有人把上市看作是一个公司十分成功的事情。其实当过上市公司老总的人都知道,那是真正煎熬的开始,最多算是公司发展道路上一个比较大的逗号而已。新东方在线发展了十几年,原来一直当作新东方的辅助业务在做,其实也就是把新东方的地面课堂搬到线上而已,在模式创新、技术创新和内容创新方面都没有令人惊喜的突破。
这几年在线教育如火如荼,各种模式和技术应用的出现让人眼花缭乱,我知道在线教育的春天真正来到了,挑战也真正来到了。互动技术的成熟、网速的提升、AI的应用,让在线学习变得容易而有趣。
80后的家长,自身就是在互联网的氛围中长大的,对于自己的孩子使用互联网学习没有任何排斥心理。如果新东方再甘于落后,不能够抢占在线教育的潮头,必将被时代所抛弃。挑战也是激发勇气的最佳时机。我决定把在线分拆为独立公司,引入腾讯投资,同时谋求独立上市,让新东方在线借助资本的力量,真正独立长大。
所以,如其说新东方在线上市成功,不如说给了一张出生证。从挂牌这一天开始,他将在全世界的注视下,独立成长、迎接挑战,给信任我们的投资人一个满意的答案。
作为已经有过十三年在上市公司中努力的老兵来说,我知道团队面临的机遇和挑战都很大。但也正是这样的挑战和机遇,让我们感到血脉偾张。真正愿意让生命辉煌的人,是需要战场的,如果没有战场,那就创造出一个战场来。我相信,新东方在线的独立上市,为愿意接受挑战的团队,打开了一个足以施展能力的战场。
为了拥有这样一片战场,我们需要一个仪式。仪式是一种宣告,但更是一种宣誓,一种壮士出发、不再回头的勇气。港交所的敲锣仪式,就是再次出发的号角。为此,我必须亲临现场,去参与、去鼓动、去把前进的信号,传递给新东方的每一个人。
27号下午4点半,我登上国航CA6605航班,飞往香港。一路上阅读《Bad Blood: Secrets and Lies in a Silicon Valley Startup》(《坏血:一家硅谷创业公司的秘密和谎言》)。书中描述的,是一家叫做Theranos的硅谷创业公司,自称拥有一种黑科技,可以在指尖取极少量血就能迅速进行验血,但实际上背后各种不靠谱和欺骗投资人的故事,中间情节和对于人物个性的描述,比小说还精彩,但实际全部是真实发生的故事。这样类似的故事,创业者靠编造故事来欺骗投资人的事例,在中国也已经发生了不少。事业的发展,最重要的是诚恳+智慧,而不是欺骗+精明。这个故事对中国所有的创业者都应该有启示意义。
晚上8点多,飞机落地香港,出关后入住尖沙咀洲际酒店。把行李放下后就接受上海第一财经的专访,一直到11点半才结束。进房间洗漱一下,录制讲解了两句百日行动派美丽英语,靠在床上继续阅读了一会《Bad Blood》,休息。
早上6点起来,到宾馆露天游泳池游了800米,去餐厅早餐,不少新东方来参加上市仪式的人员也已经在早餐厅。因为8点一刻就需要到港交所门口集合,所以大家都起的比较早。早餐后我换上正装出发,打了一条红领带,结果被团队diss了一下,说港交所是以绿色代表上涨,所以我的红色领带不合时宜。他们给我找了一条蓝色带绿的领带,才算把我放过去了。
到了港交所,是和另外一家生物制药公司同时上市,结果新东方的人没有找我来照相,那边团队的人噼里啪啦把我当造型照了一大堆,恍惚让我感到好像我是来为生物制药公司站台的。
进入上市大厅后,一个半圆形的大厅,两个公司一家一半,上市交替进行,放宣传片、致辞、团队照相、敲锣开市、上市交易、股价显示,一轮流之后,后面的背景都乱了,我的照片后面的背景,据然不少是那家公司,算是坐实了我来给他们站台的感觉。
唯一不同的是,我昨天给港交所总裁李小加发了微信,问他来不来参加新东方在线的上市仪式,他说时间都安排出去了,本来不打算来,既然我发了邀请,他一定到。结果在我致辞的时候,他就出现了,和我及团队照相并表达正式祝贺。结果那家公司看到他来了,又把他抢过去了,合算整个上市仪式,都是我在为那家公司服务了。
不过无论如何,上市仪式顺利完成,公司顺利挂牌,股价还上冲了一段时间。但后来就回到了发行价下面,第一天结束的时候,以发行价收盘。从股价看,公司还没有真正受到投资人的追捧,尽管股价的高低不在我关心的范围内,但从长远来说,给相信我们的投资人一个好的回报,是公司和管理团队必须努力的方向。
中午和香港的几个朋友吃了点便饭,下午回到公司休息一会,处理了一点工作。然后召集来参加仪式的新东方高管,一起下午茶,聊新东方的发展和未来。傍晚时候接受新华社香港分社的采访。
采访结束后,7点半去酒店宴会厅参加上市庆祝晚宴。我的本意是最多举行一个小小的庆祝会,但挡不住各路朋友的热情,最后办成了一个接近200人的晚宴。晚宴上自然少不了互相致辞、互赠礼物、团队表演节目等等,也没有什么新奇之处。但由于一直敬酒,我就不知不觉醉了,新东方团队也有几位喝醉了,到接近12点才散了,回去休息。
本来打算第二天早上起来游泳,结果因为宿醉,一下子睡到了7点多。约好了8点和几个朋友早餐聊事情,游泳的事情就只能泡汤了。心里产生了对自己没有控制好喝酒的许些懊恼。深呼吸一下,振作精神,到餐厅和人谈事情。9点半结束后,收拾行李,和老周(新东方CEO周成刚)一起坐车去机场,他飞云南进行演讲,我直接飞回北京。下午3点飞机落地北京,新东方在线上市行动,到此全面结束。剩下的事情,就是极尽全力,把公司做好。
所有的结束,都是下一次使命的开启。也许有些责任我们终身都不能去改变和推卸。我们对于国家的责任、客户的责任、员工的责任、股东的责任、家庭的责任、个人的责任,所有这些责任,只要你还是一个社会人,一个企业家、一个公民,都不能改变和推卸,我们唯有努力精进,把这些责任承担得更好。但我们的每一天,都是人生再出发的起点,都是事业进行创新的起点。
过去的事情已进入历史,偶尔可以翻阅;未来才是我们全力以赴的目标,因为只有未来,才会让个人和事业通过努力和创新,与众不同,才会让我们有“苟日新,日日新,又日新”的机会。